若干年前的一次集中采訪,我和采訪團到黑龍江的東極撫遠,當時從俄羅斯回歸不久的黑瞎子島成了此行的重要采訪點。在一份介紹黑瞎子島的資料里,看到關(guān)于這個島的英文被翻譯成了“Black Blind Man Island”,東北話俗稱“黑瞎子”的大黑熊被簡單粗暴地譯成了“黑色的盲人”,我不厚道地對著這份翻譯笑了,笑過之后又有想流淚的感覺:我們曾經(jīng)不就像盲人嗎,從自己的國土上被驅(qū)逐出去,心里和眼前一樣黑暗。
7月下旬,我和同事又一次踏上黑瞎子島采訪,當?shù)氐臍鉁睾币姷厣搅?4度,正值下午兩點多,卻也還有很多外地的游客,乘上上島的電瓶車,頂著烈日,去到那里撫著界碑或在交接紀念碑下照相。據(jù)撫遠旅游局局長祝司軍介紹,這個僅有15.6萬人口的城市,去年的游客達到了52萬,而今年有望達到60萬,黑瞎子島是吸引游客的一個重要景點。
頂著烈日到此一游的游客。 田雪緋 攝
黑瞎子島上很好地保持了濕地的原生態(tài),像習總書記要求的那樣“保護生態(tài),留一張白紙”,除了風景秀麗、原生態(tài),在這個島上并沒有任何游樂設(shè)施。如果游客肯冒著高溫,踏上這塊土地,我相信都是為了這個被俄羅斯稱為大烏蘇里島的地方,從此可以還其本來的稱謂“黑瞎子島”,中國邊防的哨所因此又向東移了4640米,這個被當?shù)卣蛟斓娜A夏東極做為中國最早迎接太陽的地方,太陽又提前58秒升起。
一個紅色的小船在黑龍江上駛過,后面的黑瞎子島上中國哨所和俄羅斯的教堂相對而立。 田雪緋 攝
我和一些游人一起上去反復走,來回走,到新建的東極寶塔上極目遠眺;或者到濕地上聞一聞水草的味道,體會踏上松軟土地的感覺。這感覺真好,完全不同于幾年前去海參崴時看到上邊寫著俄羅斯的地名符拉迪沃斯托克,看他們的紀念碑上寫著如何從中國的手里取得了這個港口;也不同于在黑河隔岸相望布拉戈維申斯克,想起那個曾經(jīng)叫海蘭泡的地方當年發(fā)生的屠城慘案,強迫自己收起內(nèi)心的傷痕,以平常心看口岸過往的俄羅斯人。
撫遠市委書記也是黑瞎子島管委會主任周宏,在接受我們的采訪時講到:黑瞎子島作為一張重要的名片,有助于推動撫遠成為著名的旅游名城,在習總書記今年到訪黑瞎子島之后,撫遠調(diào)整了發(fā)展戰(zhàn)略,打造撫遠跨境經(jīng)濟合作區(qū)。秀麗江山,任我們描畫最美的藍圖。
黑瞎子是最強壯的大黑熊,它看上去憨態(tài)可掬,卻是力量的象征,相信任何譯者都不會再把這里譯成“黑色的盲人”。我們心里有傷,但眼睛卻保持雪亮。我們步伐堅定,就像我們現(xiàn)在面對自己的南海堅定地唱出:我們的自由和心愛的一切,寧死也不能讓給別人。
關(guān)于作者:田雪緋,中國日報黑龍江記者站站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