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見西川滿編的《臺灣文學集》(圖一、圖二)。該書收西川滿等日本作家和周金波等臺灣作家的日文作品(分為評論、隨筆、民俗、詩和小說5類)31篇(包括詩歌里的“他一篇”即另一章),日本大阪屋號書店1942年8月版。全書裝幀精美,作為日據(jù)臺灣時期的文學貴族,西川滿編、寫的書總是穿著貴族的華麗外套。
記得近20年前,有個學生告訴我,他在碩士生階段做的是西川滿研究。我第一句話便是告訴他,西川滿等日本作家在臺灣創(chuàng)作的文學作品一概不屬臺灣文學的范疇。在日據(jù)時期,西川滿等眾多的日本人是依據(jù)不平等條約(《馬關條約》)進人臺灣的非法居住者。西川滿等人或出于政治需要,或由于文學愛好,執(zhí)業(yè)成了作家。他們的作品是好是孬,完全不關臺灣文學一毛錢。這是研究者必須有的認知。另一方面,作為日據(jù)時期臺灣文學的背景或者說時代陰影,日本作家在臺灣的文學活動又是臺灣文學史研究不當忽略的部分。西川滿是日據(jù)臺灣當局的“御用文學家”,是“日本文學家報國會臺灣支部”理事長、“臺灣文學奉公會”理事,又是臺灣“皇民文學”的指導者。西川滿編的《臺灣文學集》里,周金波的《志愿兵》就是臺灣“皇民文學”的代表作。日人在臺實行“志愿兵”制始于1941年6月,1941年9月周金波即發(fā)表《志愿兵》予以熱烈響應?!吨驹副繁碚昧藦埫髻F和高進六(高峰進六)在外型,也在精神上“皇民化”的努力。西川滿在日據(jù)時期臺灣文學史上是作為陰影、作為背景而存在的,對西川滿的研究應該是批判性的。